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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個拾荒的廢鐵回收,熟悉我的人都叫我老威或威斯特廢鐵雙頭犬。里諾的天空還是老樣子灰蒙蒙的。從審判日那天算起,已過去40來年了,核戰(zhàn)后的大地破敗不堪,肆虐的核子火焰燒光了高傲的人類曾經(jīng)擁有的一切,將科技、經(jīng)濟(jì)、文化和可憐的自尊都付之一炬。
戰(zhàn)前,拾荒是份頗不體面的營生,然而,在如今這片到處都是輻射塵埃的廢土上,一個個遺跡廢墟就像是待開采的寶庫,從市場走俏的軍用靴子、汽油到救命的盤尼西林和來福槍,我都可以為你搞到廢鐵雙頭犬。毫不夸張地說,丹恩貿(mào)易的繁榮就是由我們這些撿破爛的和奴隸販子一手帶起來的。
手上的蓋氏計算器(測量輻射量的儀器)讀數(shù)緩慢地跳動著,我在這個戰(zhàn)前避難所里已經(jīng)半個小時了,身上的抗輻寧不多,要是不想像那些Glowing One(因受到大量輻射而渾身發(fā)光的行尸)那樣在晚上變成指路明燈,手腳就得麻利點了廢鐵雙頭犬。
剛從貨架上搜刮到幾個還能用的汽配零件,身后就傳來一聲巨響廢鐵雙頭犬。咣!看似堅硬的墻面被硬生生撞了個大洞,瓦礫和碎片飛起來打在我身上,疼得我哭爹喊娘。等我緩過神,抬頭一看,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。一個身高將近3米的大個兒就站在離我兩米開外的地方,渾身肌肉暴脹、目露兇光,兩顆銳利的獠牙從下顎齜出來,仿佛下一秒就要和我的顱骨來個親密接觸。超級變種人,縱然我是一個撿破爛的,這點常識還是有的。這非人的野獸性格兇暴、力大無窮,徒手就能把一個小鎮(zhèn)哨站拆個稀巴爛,發(fā)起瘋來就連廢土上惡名赫赫的死亡爪也敢懟上兩懟。眼前這只毫無疑問就是,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綠色的皮膚,并不是大家常見的黃色?!斑@下完了”,我絕望地嘆道,右手下意識摸向掛在腰間的短筒獵槍。
“法德!”正盤算著是射向那畜生拼個魚死網(wǎng)破,還是干脆給自己腦殼來一槍以免死前少受點罪的時候,眼前的大個兒居然開口了廢鐵雙頭犬。見我愣在原地沒什么反應(yīng),又法德法德地說了兩遍,同時蹲下來用粗壯的手指硬生生地在地板上雕起畫來。半晌,它站起來,指了指圖上較大的人,又指了指我,說“法德!”,然后分別伸出手指同時指向圖中較小的人和他自己,興奮地吐出了那個恐怖的單詞......
“腎腎腎,腎你丫個頭啊腎!”我一邊咒罵著,一邊用戴著佛珠的手劃著十字,早知道會出現(xiàn)今天這種情況,我就再多信幾個教好了廢鐵雙頭犬。臨時請的神佛顯然懶得保佑我,那畜生在后面跟了三天三夜了,我試過用槍打、手雷炸、冒險進(jìn)入沙塵暴、跪地求饒、裝死撒潑......可特么就是甩不掉他。經(jīng)常和廢土上各類人打交道的我當(dāng)然知道什么是法德,什么是腎??蓱z我女人都沒碰過幾個就攤上這么大塊頭的兒子,也真是祖上積德了。
倒在沙丘上,我完全走不動了廢鐵雙頭犬。沒過兩秒,他就站到了我的面前,一邊叫著“法德”一邊指指自己的肚子和嘴。我豁出去了,喊道:“餓毛線啊餓,老子還餓呢,有種把老子活吞了呀!”他仿佛聽懂了什么,撓了撓頭就飛奔而去,并非常體貼地在我逃走前趕上了我,還一手拎著一頭雙頭牛(輻射里牲口,有兩個頭)。于是,那天夜里法德和腎飽餐了一頓雙頭牛肉。
這樣的情況持續(xù)了一周,我已然放棄甩掉變種人,自己跑路的念頭廢鐵雙頭犬。戰(zhàn)前一位圣人說過,當(dāng)你無法拒絕強迫,那就躺下來享受,還真特么是真理呀!大個兒永遠(yuǎn)都只會兩個單詞,法德和腎,再加上我第一次遇到他是在6號避難所,索性就叫他腎6好了。
我:“腎6,我是你什么人?”腎6:“腎廢鐵雙頭犬?!蔽遥骸?.....你大爺?shù)摹!?/p>
實際上,有腎6跟著倒也不壞,他其實比我想象中聰明,跟了我1年,慢慢也能說幾個零星的短句廢鐵雙頭犬。我做生意的時候他遠(yuǎn)遠(yuǎn)地躲著。危急時就會及時現(xiàn)身,為你排憂解難。有了這么一個大塊頭做保鏢,零散的變種生物和匪徒根本不是對手,再加上他力大無窮、一些搬搬抬抬的活兒根本不在話下。我過得反而比之前更滋潤了些,偶爾還能去里諾買兩針杰特(興奮劑的一種)爽一爽。我們二人組合的名氣越來越大,很快東部廢土上的人都知道老威有個綠色皮膚的變種人保鏢,當(dāng)然也包括心黑手辣的鋼鐵兄弟會盟主——血手布拉德。雖然我們早有防備,但還是扛不住二十余臺動力裝甲的圍攻,被其一舉捕獲。
一桶冷水澆透了我在溫柔鄉(xiāng)云雨的美夢,睜眼后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渾身是傷被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被綁在椅子上,腎6被反重力鎖困在半空,空有一身力氣卻使不出來,急得直嚷嚷廢鐵雙頭犬。“尊敬的布拉德先生”,我咽下嘴里的血沫故作鎮(zhèn)定地說道:“我們只不過是撿點廢品艱難度日而已,給條活路把?!辈祭抡驹诒姸嗍窒轮?,一襲黑衣,慘白的動力手套上還滴著不知道是我還是腎6的血。他冷笑著,嘴角泛起一絲不屑:“你好像弄錯了,威斯特。這片廢土上的一切都屬于我,包括你和這個變種人的命,而且你根本不了解他的真正價值?!薄澳阏f腎6?”我皺了皺眉頭,說道:“他就是個普通的超級變種人,除了皮膚和那些黃色的不一樣,沒什么特別的?!辈祭峦蚰I6,掏出手槍將子彈推上膛,緩緩說道:“英克雷被我們毀滅后,兄弟會接手了他們的絕大部分科技,其中就包括這槍里的FEV(強制進(jìn)化病毒)抗體彈。你知道超級變種人是由人類感染FEV病毒而來的吧,它可以逆轉(zhuǎn)這一過程,但只能對變種人中的綠色個體生效。你身邊這個可是萬分之一的珍惜物種??!”話畢他手一揚,在我驚呼之前,一顆子彈就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打到了腎6的身上。
第二次,我被腎6驚得下巴直掉廢鐵雙頭犬。只見他中彈后痛苦地嘶吼著,皮膚上的綠色漸漸褪去變得細(xì)膩光滑,原本光禿禿的頭上長出了柔順的金發(fā),膨脹的肱二頭肌迅速萎縮,留下細(xì)細(xì)的胳膊,瘦弱的身形已與里諾街頭打鬧的男孩無異。不同是,他全身干干凈凈的,一點奇怪的東西都沒長,就像那些從未遭受過輻射的戰(zhàn)前人一樣。劇烈變化過后,他蜷起身子,暈了過去?!耙粋€純血未受污染的人類,你知道這其中的價值嗎?”我想那些心理變態(tài)、有權(quán)有勢的貴族老爺太太們都肯花重金買他幾小時的,等到他們玩膩了,我還可以讓學(xué)會那幫瘋子解剖他,榨干他每一滴血里的剩余價值,哈哈哈?!彼靡獾匦ζ饋?。我咬緊牙關(guān),咽下滿腔怒火,強行堆起笑臉說道:“您行行好,幫我這臨死之人松松綁,我一個牧師朋友說,被綁著的亡靈上不了天堂”。他聽畢狂笑起來,開口道:“你一個撿破爛的,即使做了鬼也只配住在垃圾場,哈哈哈!也罷,諒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樣,就讓我親手把你捏碎,讓你知道他們?yōu)槭裁唇形已帧!?/p>
獅子撲兔尚須傾盡全力,布拉德的輕敵是他唯一的弱點廢鐵雙頭犬。在荒原上謀生的老把式,誰沒一兩個后招。憑著從牙齒里藏著的迷你閃光彈,我僥幸逃了出來。血總算是止住了,但缺少抗生素的傷口已逐漸發(fā)出腐爛的味道,我開始高燒不退,每走一步渾身的骨節(jié)都會發(fā)出不詳?shù)谋Q。但我不能停下、不能停下......我的爸爸,老霍斯特常對我說,兒子,我們是一家人,一家人就要互相照顧。所以,當(dāng)我重病的時候他才會冒著危險去有變異蝎子出沒的埋骨地找藥,才會在我10歲那年為了給我留一個肉包子,被里諾某個嗨翻了的癮君子刺倒在后街的小巷里,臨死的時候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個包子。他是我爸爸,他為了照顧我丟了性命,是條真正的漢子。而現(xiàn)在我也有要照顧的人了,如果老霍斯特泉下有知,會不會感到很欣慰呢。
前幾個月廢鐵雙頭犬,我和腎6經(jīng)常去6號避難所淘金,腎6顯然對這里很熟悉,在他的協(xié)助下,我從設(shè)施的電腦上得知,在生化研究室里有著一個特殊的FEV病毒培養(yǎng)池,能將普通人類轉(zhuǎn)化為代號:Master的超級變種人,其不但擁有遠(yuǎn)超一般種的體力,還能保持人類的理智,更重要的是,擁有號令其他超級變種人個體的力量......反擊的時候到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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